還記得那天晚上,

我躲在棉被裡默默地哭。

 

那是第一次,

錯過一段曾經面對面的感情,

是後悔,感傷,不甘心,還是沒來由的眼淚?

 

有些事不是自己說了算,

已經當十幾年死小孩的我,重重摔一跤。

 

還記得那幾年,

我和王業翰聊著談感情這件事。

 

我們都認為,高中生一定要談一場戀愛。

有些時間點過去了,我們再也嘗不到那種滋味,

再也看不到你曾經應有的生命經歷,

 

再也無法想像你怎麼談一場青春無敵的幼稚戀愛,

怎麼面對未來再怎麼努力彌補卻填不滿的那一塊。

 

我們不能否認幼稚讓我們漸漸成長為一個適合自己的人,

清清楚楚用愛情把那些甜的苦的刺的痛的都佇在心裡,

未來的日子每每回頭都一清二楚,

然後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好。

 

這是應該要有的「經歷」,

人生沒有任何一個時段能夠取代「小時候」。

 

它會是一輩子的能量。

 

 

所以我始終認為一年一度的傳統「雄中雄女大露營」,絕對不能廢。

它的本名叫做「公民教育訓練」,

面對台灣讓人無力的教育制度,

很幸運的是雄中和雄女還留有這麼一件對的事。

 

 

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升高三後的模擬考,

理所當然地考出一組很爛的成績。

 

我也忘了爸媽當時有沒有很緊張,

只記得那時我不在意,好像也沒有被修理。

 

我想大概就是因為這組成績,

指考放榜後,我爸才放鬆地說了一句,「比我想像的好些。」

 

但說真的我還是有點失落。

因為我以為至少能上個台大機械之類。

 

但偏偏那年台大機械突然鬼打牆說物理要加權變成150%還多少,

物理21分加權加到30分是有三小鹿用,

我可是連單選題寫成複選題的同學都考得比我高的真男人啊!!(唉……)

 

其實考前我一直打算去念政大的,

但指考成績一公佈,就被我爸放大絕:「你要去念,學費自己出。」

 

所以只好看著那個絕對沒問題的科系,

怨念滿滿地像大家一樣大致照著成績高低的科系一項一項填下來。

 

但我自己也好奇,去了台北後,我會打鼓嗎?

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來了新竹,才開始把自己的靈魂寄托在打鼓這件事上。

 

人生沒有如果,

我也不曉得,有些事該不該覺得後悔。

 

以前的我向來不後悔自己做過什麼,

長大了,卻迷惘了。

 

 

 

 

經歷了升高三第一次模擬考考得超爛後,

我努力尋找自己的模式。

 

可能是因為最少最少有一個很強的動力要去台北,

所以開始努力念書。(啊……這四個字大概只有在人生的關鍵大考前才看得到吧)

 

然後總算回題的是,

我還是持續在寫一些有的沒的東西。

 

記得那時候的作文課,

陳玉蕾老師把幾篇她覺得寫得不錯的作文拿出來給全班參考。

 

她拿著我寫的,說,

「一定得要經歷過些什麼,才能寫出這種文章。」

 

那時王業翰瞥了我一眼然後偷笑,

因為他知道。

 

高三的作文成績印象中都不錯,

可能剛好蕾姐也喜歡我這種死去活來的tone。

 

那時某篇作文她寫了一句刻進我心裡的評語……

 

「擇汝所愛,愛汝所擇。」

 

 

我很感動。

 

 

那時開始寫了一個故事,

 

但我這種虎頭蛇尾行動力極差的人,

從高三開始寫,大三才結尾……

 

我很喜歡有人對我說他喜歡這個故事。

學弟,學妹,學長,網友。

 

 

高三準備考試的這段日子,

雖然念書念得很努力,

但還是跑網咖,

當年還沒有公共場合全面禁煙這種事,

我就這麼泡在煙味裡打著自己寫的東西。

(那時候打字就很快了,120字/分,超宅)

 

停課前好像每天泡,

停課後兩三天泡一次,

直到考前一週才真的沒有再去了。

 

 

然後再來升大學,開始了人生第一次離家,去新竹。

 

 

 

(待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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